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

[數碼新聞]揭秘世界最大的精子庫:每年出生2000嬰兒






  Cryos公司現在這是全世界最大的精子庫。據估計,舒爾的公司已經幫助實現了3萬次生育,每年幫助生下2000名嬰兒,產品出口至超過70個國家

  新浪科技訊 北京時間11月6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這是一個有關這個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精子庫的故事。1981年,當時27歲的奧爾‧舒爾(Ole Schou)是丹麥城市奧爾胡斯(Aarhus)一家商學院的研究生。這一年他有了一個夢,在這個夢中,舒爾看到了一片藍色的冰凍海洋,片片漣漪,碧濤之下是數以百計冰凍起來的精子。舒爾回憶說:“這是一個讓我無法忘記的奇怪的夢。因此在那之後我走進了學校的圖書館,在那里閱讀所有有關精子和生育方面的書。”舒爾開始閱讀這些材料並很快變得入迷。他開始用自己的精子做實驗:他在晚上自慰,然後將自己的精子倒進小瓶中放進冰箱里,這讓造訪他的公寓的來訪者們感到驚訝不已。舒爾表示:“這個夢讓我有了另一個夢想,”他說:“我想建設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精子庫。”

  夢想成真

  這個夢想在25年前成真了,舒爾成立了Cryos公司,現在這是全世界最大的精子庫。據估計,舒爾的公司已經幫助實現了3萬次生育,每年幫助生下2000名嬰兒,甚至這家公司的精子產品已經被出口至超過70個國家。Cryos和其它相似的公司,如歐洲精子銀行等機構在一起,將丹麥推上了世界精子之都的寶座。

  Cryos的辦公地點位於奧爾胡斯一棟紅磚樓房的5樓,這里是丹麥第二大城的中心地帶。正是在這里,精液被收集,分析,研究並最終分發至全球各地的患者使用。在該公司的接待大廳里便掛著這樣一幅巨型的藍色調畫像,這幅畫正是對25年前舒爾夢境的刻畫。

  舒爾說:“捐獻者可以翻看雜志,觀賞影片,或者聽音樂。”正在談話間,一位身著綠色夾克的男子走進了大廳。他徑直走進了一個小隔間,關上了身後的門,紅燈亮起。舒爾接著說:“大部分捐獻者每周回來一到兩次,其中有一些還是由他們的女友陪伴而來的,因為男性的性生活需求一般要高於女性。”

  近期,在該公司的競爭對手公司那里發生了一件由於捐精者精子問題導致的疾病基因遺傳事件,由於這一事件丹麥政府收緊了捐獻者准入門檻,在這一事件中這位捐獻者的精子據信養育了43個嬰兒,其中有5個患有一種罕見的基因遺傳疾病。現在新的捐獻者必須接受詳細的身體檢查,並進行定期的健康評估,他們的家族疾病史也必須進行詳盡的考察。Cryos公司在去年上了一次報紙頭條。當時他們宣布不再接受染紅頭發人士作為捐獻者,原因是人們對頭發呈“薑黃色”的嬰兒需求不足。但事實上舒爾私下里表示那是因為精子庫已經收集了足夠多數量的紅發人士捐獻的精液,因此有底氣對捐獻者“挑三揀四”了。

  他說:“當我在上世紀80年代開創這一銀行時,很難找到捐獻者。我必須騎著我的自行車到處走,散發傳單,上面用A4紙印刷著這樣的話:‘請捐獻精子,幫助不育婦女’。人們會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還記得有一次在一架餐廳的廁所里,我看到一位非常英俊的黑人男性。因為在那時候很難取得不同種族的男子的精液,於是我便告訴他我正在收集精液,他聽到這個突然變得非常生氣,他揍了我一頓。”

  而現在一切都改變了,舒爾不再需要苦口婆心:Cryos公司的精子庫擁有170升精液,在捐獻者等候名單上有超過600位捐獻者。這些人為什麼要來捐精呢?舒爾表示,首先是出於利他主義,另外,當然,捐精者每次可以得到500克朗(約合537人民幣)的報酬。由於捐精者大部分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這幾乎成了他們賺取零花錢的一條重要途徑。

  前面提到的那位年輕人走出了小隔間,手上拿著一個小的硬紙板制成的腎狀托盤。精液會被放置大約30分鐘,隨後一位技師會獲取其樣品並在顯微鏡下檢查,測量其健康程度和遊動速度。

  隨後工作人員會向精液中加入冷卻劑,使其脫水並被吸入一根麥管狀物體,一次捐獻的精液一般可以存滿1~20根這樣的容器,但一般而言是5根左右。然後這些容器會被貼上標簽,封口並存入液氮箱,在零下196攝氏度的環境下冷凍起來。舒爾打開其中一個液氮箱的蓋子,並介紹說其中有大約13萬個精子樣本。而在隔壁的房間內,那里儲存著已經可以向患者提供的精子樣本,那些精子樣本將被送往愛爾蘭,德國,荷蘭以及巴基斯坦和英國的患者手中。

  受益的英國患者

  正是來自Cryos公司的這樣一支精液樣本,讓來自英國愛丁堡的瑪麗(Mary)有了生育自己孩子的機會。這位32歲的教師已經嘗試超過6個月想要懷孕卻沒有成功。檢查顯示其丈夫的精子質量存在問題,於是他們決定聯系當地的生育保健診所。然而他們卻發現“英國並沒有多少捐精者的精液可供選擇。”

  理查德‧弗萊明(Richard Fleming)博士是一位生育醫學專家,正是他為瑪麗進行了檢查。根據他的說法,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於英國關於匿名法律規定的改變。他說:“在2000年,政府決定建立捐精者檔案數據庫,這項決定導致捐精者的人數銳減。隨後到了2005年,法律規定捐精者不再匿名,這就意味著借由捐精者的精子生產的嬰兒們年滿18歲之後將有權利聯系他們的生物學父親。這樣兩項規定讓大部分男人望而卻步。”

  由於在英國國內找不到合適的鏡子樣本,但是又不願意冒險向朋友圈內征集精子樣本,瑪麗夫婦決定求助於Cryos公司。他們於是開始在這家公司的網站上查詢有關捐獻者的信息。精液樣本的價格從每份30英鎊(約合300元人民幣)到350英鎊(約合3500人民幣)不等,這主要取決於該份精液的捐獻者是否選擇了匿名,或者他們是否提供了足以証明精液質量的其它更詳細資料。

  捐精者可以在捐精的同時提供自己的身高,體重,以及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作為附帶資料,甚至還可以選擇填寫更詳盡的資料,比如寫下自己捐精的動機。瑪麗表示:“我的感覺就像是在亞馬遜上購物。”最後,她決定進行嘗試。她說:“我們選擇了一位捐精者,並將一份精液樣本放入購物車。付款完成後系統提示稱樣本將被寄往生育醫療診所。”當然這一切都已經是5年前的故事了。現在的瑪麗是兩個小女孩的母親,這兩個女孩都來自同一位捐精者的精液,並且只有她最親近的家庭成員才知道這個秘密。她說:“這真是非常滑稽,每天都有人說我們的女兒簡直就像是她們父親的翻版。我猜想這是因為人們往往會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東西。”瑪麗已經決定有一天將會告訴自己的兩個女兒真相,因為她說:“有証據顯示,在孩子們年紀尚小時告訴她們真相將會對她們有好處。”

  捐精者的顧慮

  克里斯坦是一位25歲的工程系學生,來自丹麥北部。他在過去的兩年間每周捐精一次。他說:“如果我能幫助那些生育困難人士,那麼我會很樂意這樣做。”他說:“我相信因果報應,我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我想如果你更多地想到能幫助人們擁有孩子的方面,你就會比很多父母親更加用心。”

  和英國的情況不同,丹麥允許匿名捐精──和大約3/4的捐精者一樣,克里斯坦也是化名,他同樣選擇了匿名捐精。用他的精液生產的孩子們將無法追蹤到自己的生物學父親的身份。而對於那些選擇提供身份信息的捐精者來說,接受精子的婦女將沒有權利查詢到捐精者的信息,不過他們的孩子可以,只要他們年滿18周歲。不過根據法律規定,英國婦女必須選擇實名制捐精者的精液樣本,不過如果這位婦女選擇親自跑到丹麥去接受捐精,那樣她就可以選擇一位匿名捐精者的精液。舒爾相信,丹麥法律允許匿名捐精正是這里能有如此多捐精者的原因,也是為何這里會吸引全世界各地那麼多顧客的原因。他說:“在丹麥沒有什麼宗教問題,在丹麥人們對性持有比較開放的態度。另外,因為我們是一個小國,我們習慣於考慮各自對方的福利。”

  大部分丹麥的捐精者都是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比如盧卡斯,一位擁有棕褐色頭發,藍色眼睛的19歲小夥子,有著迷人的笑容。他學習法律,業餘時間喜歡踢足球和舉重。盧卡斯每周捐精一次,他提供了自己的幼年照片並填寫了自己的捐精動機。他寫道:“任何在我的幫助下生育的孩子,當他們年滿18歲時,我會很高興他們來聯系我,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是40歲的人了。”

  不過並非所有捐精者都對未來和自己的生物學孩子見面抱有積極態度。比如皮埃爾,一位21歲的學生。他出生在法國但是目前居住在丹麥,在過去一個月內他每周捐精3次。他說:“這是幫助人的一種方式,就像是你去世之後捐獻器官一樣,與此同時你還能獲得一筆收入。”皮埃爾是一位匿名捐精者,他提供的信息僅包括身高,體重以及頭發的顏色。他說:“我只是想幫助他人,但是我並不希望其他人‘購買’我身體的一部分。”皮埃爾是在女友的介紹下來到捐精所的,並且他正嘗試說服工作人員下次捐精時允許他的女友進入捐精用的小隔間。不過他的這項要求被工作人員婉拒。

  西蒙,24歲,有著淺黃色頭發和山羊胡。他說:“我是在4年前搬到奧爾胡斯的,我當時找不到工作。我身上沒錢了,但是我還要交房租,於是我來到了捐精站。”西蒙曾經每周捐精5次,不過現在他將這一數量降低至每周兩次。他說:“這是一種奇怪的經歷。你走進小隔間,外面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你在做什麼。”西蒙通過捐精每個月大約可以掙到2000克朗(約合2139元人民幣),他用這些錢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Xbox遊戲機。每一位來到Cryos公司的捐精者都可以預期,他提供的精液將會產生大約25個孩子,不過西蒙可能可以產生超過100個孩子。他說:“我有時候很擔心我的信息會被洩露出去,如果政治家們更改了法律,那麼一瞬間就會有一大群孩子湧到我的門前要見他們的父親。那樣的話真是太恐怖了。我的父母並不知道我捐精的事,我的母親會很難理解她怎麼會有那麼多自己無法相見的孫子孫女,這會讓她很沮喪。”

  顧客的變化

  當Cryos公司在1987年成立時,它的客戶絕大多數都是像瑪麗那樣,由於丈夫的精子質量問題而無法實現生育的女性,或者是那些由於換上了癌症,於是希望將自己的精液事先儲存起來的男性等等。舒爾表示:“在過去的20多年間,這一切都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接受幫助的女性的年齡越來越大,我們還發現了兩種新的顧客:女同性戀夫婦以及單身女性。目前我們40%的精液需求來自單身女性。這些女性顧客受過良好教育,經濟上非常成功。她們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集中於事業上,不過現在她們的生物學本能告訴她們,該為自己做點什麼了。”

  今年已經41歲的單身女性艾莉覺得自己必須行動起來,否則就太晚了。她的生活圈里沒有什麼單身的男性朋友,因此她很坦然地向Cryos公司申請獲得精液樣本,因為她不想去嘗試一夜情之類的冒險遊戲。最終她從網上購買了三支精液樣本並送到倫敦接受受精操作。艾莉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女孩的母親,她還在考慮使用同一位捐精者的精子再生育自己的第二個孩子。除了她身邊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之外,所有其他人都認為她的孩子是一段不成功的戀愛的結果。她說:“我對捐精者表示感謝,但是對於我而言這個人其實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我對於他是誰沒有概念,盡管我的女兒長得像他。如果要我對這個人說些什麼的話,我想說,謝謝你。”

  新的夢想

  舒爾先生現在已經58歲了,現在他有了一個新的夢想。Cryos公司目前在丹麥奧爾胡斯擁有一個辦公室,在丹麥境內擁有3個精液採集站,並在美國紐約設立了一個小型辦公室。下一部,舒爾希望他的公司能向國際化邁出大的步伐。他說:“只在丹麥採集精液的問題就是它的多樣化程度太低了。所有捐精者幾乎都是白人,褐色頭發,藍眼睛。如果我們想幫助全世界各地的婦女,那麼我們就必須能取得不同地區男性的精液捐獻。”

  舒爾現在希望在西班牙,南非和印度開設精液採集站。這項生意未來是可能有重大利潤的,不過從本質上來說,這一次的夢和他25年前的那場夢是一樣的。他說:“最終,我只是一個中間人,站在那些希望捐精的年輕人和那些需要這些精液的女性患者之間,幫助那些需要的人擁有自己的孩子。”(晨風)